凌晨三点，我都第17次点开我儿子的聊天记录了。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，还是三个月前我给他发的生日祝福呢。厨房的咖啡机在那儿嗡嗡响，就跟人叹气似的。我突然就觉得，我和我儿子这关系啊，就像那台老咖啡机，零件都生锈了，还在那儿硬撑着运转。
青春期的孩子，就跟外星人似的，老整些神秘暗语。我儿子把耳机线缠得跟结界似的，房间门锁也跟升级成国界了一样。跟他说话，他就回个“嗯”“哦”，跟发加密电报似的。上周他买了个新滑板回来，我顺口说了句“小心别摔着”，他白了我一眼说：“妈，我15岁了。”这句“我长大了”，就像一把大剪刀，“咔嚓”一下，把我和他之间最后那根“脐带”给剪断了。
后来我在超市收银台偷学了一招。收银员从来不问“要塑料袋吗”，而是说“需要帮您装袋吗”。有天吃晚饭的时候，我放下筷子问他：“听说你最近在玩新游戏？”他愣了两秒，突然就开始吐槽队友的奇葩操作，眼睛亮得跟发现新大陆似的。原来啊，我们平时老打着“关心”的旗号“开炮”，却忘了对话得先架起“云梯”。
有次周末洗衣服，我在他校服口袋里发现半张电影票根。当晚我故意“路过”他房间，问他：“《奥本海默》真的那么好看？”他头也不抬地说：“还行。”结果第二天，我发现他把电影海报贴在了我常看的书架上。有时候啊，爱就得伪装成不经意的邂逅。
有天深夜，我发现他蜷在沙发上睡着了，手里还攥着个写满涂鸦的笔记本。我给他轻轻盖上毛毯，没像往常那样唠叨“别熬夜”。第二天他主动跟我说：“昨晚梦见在太空漂流。”原来有些话，得先穿越寂静的宇宙才能到耳边。
现在我和我儿子发明了个新游戏，每周三晚八点，谁先发现对方在刷短视频谁就赢。上周他赢了，我正看猫咪叠罗汉呢，他举着手机笑出声：“妈，你居然看这个？”那一刻，我俩就像两个发现秘密基地的小孩儿。
咖啡都凉了，我关掉手机。窗外的月光像条银色的纽带，把我俩这俩正在学新语言的灵魂给系一块儿了。或许真正的沟通，不是消除沉默，而是学会在安静的时候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。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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